怀里天真的小女孩儿听不懂大人的沉痛,金池手臂紧了紧,重新露出轻松的笑:“辰哥欠的钱,这个月还完了最后一笔,嫂子,你也该往前看了。”
女人顿时红了眼:“是我们拖累你了……”
金池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显得生分。”
“怪我,饭菜快好了。”女人无措地擦拭掉眼泪,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不一会儿,回到厨房端出了饭菜。
吃过了饭,想要帮忙被拒绝了,金池只得看顾起了孩子,抱着怀里眼睛亮晶晶的小女孩,神色柔软,问道:“冉冉最近怎么样,在新的幼儿园交到好朋友了没?”
收拾碗筷的女人闻言,露出温婉的笑容,“冉冉还是不能说话,但性格开朗了很多,附近好多小朋友想要和她玩呢。”
之前她们并不住这块,住在城东五环以外未拆迁的小巷子里,谢辰的事儿一出,没多久就传遍了几十户人家,女人每次出门身后都有碎嘴婆子指指点点。
这些她都忍了。
但最困难的日子却不仅如此。
上门讨债的人日日来,夜夜来,见什么砸什么,逼迫女人还钱,还在大门上喷“欠债还钱”的红色油漆,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好几次吓得才几个月的冉冉嚎哭不止,发起了高烧,某一次高烧之后,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连哭闹都是无声的。
后来,金池接过了债务后,女人日子勉强能过下去了,但自从冉冉学会走路后,巷子里的小孩开始骂她爸爸是赌鬼,还骂她是没爹的孩子。
虽然冉冉听不懂很多话,但小孩子对人们的恶意十分敏感,日积月累,她变得更沉默了。
所以一家子才搬到了这里来。
这边没人知道她丈夫的事,邻居友好和善,冉冉情况好转了不少,这才过了几个月平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