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深处竹林时,月色正浓,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落的木屋。

其实已经不能用屋子来称呼它,因为那地方留下的只有黑焦的木头,尚存个空壳,再也没法住人了。

然而单昀寒到的时候,哭声就已经戛然而止,哭的那个人,似乎是故意等他来的。

白衣少年拖着长长的衣摆,右手握着的长剑给面前的残木留下一道划痕,略带哭腔道:“是你,毁了它吗?”

是你…么?

……

熊熊火光,浓滚烟雾。

一个仙衣飘飘的男子笔直地站着,扔出的火把刚点燃了简陋又温馨的小木屋,但他面带怒意,似乎嫌火烧的不够旺,将带来的酒坛肆意地泼洒,摔碎。

看着曾经的小窝被赤焰包围,他狂笑着,可不到一会就倒了下去。

哼哼两声,男子又笑了起来,时而猖狂疯癫,时而无力虚弱。但到了后来,他又强忍着情绪,死活不让自己出声。

那湿润的眼眶,终究划出两道挡不住的泪痕。

他抬手一抹,本想擦去源源不断的泪珠,却发现越抹脸上反而越湿。

是血。

伤口,什么时候裂开的?竟还把唯一的白衣裳都染了个遍…

疼…

……

脑子里不断闪过这些片段,足以让单昀寒头痛欲裂。但看着风忆雪,他顾不上自己的不适,颤颤巍巍地倒着红瓶的药丸,心里只有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