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种感觉。

云卷云舒,日夜更迭,终于,心心念念的光又出现了。

凄冷雨夜,黑雷呼哧,他再次用血肉之躯护住了眼中的星光,阻止明灯熄灭,坠入黑暗。

过了几日,草木滴露,鸟鸣花香,经过大雨冲刷过的绿林生机勃勃,别样清新。

然而,总有一些犄角旮旯无法接受这种洗礼,那是温暖曦光到不了的地方。山崖之下的石洞里,黑暗相伴,阴冷如常。这里寂静冷清,本不该拥着一丝人气,却被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所打破。

男孩气喘吁吁的,看起来有些体力不支,却还是紧紧捧着许多乱七八糟的花草急奔而来。

急匆匆的他来不及擦拭脸上滴落的汗珠,停下来跪坐在一个人的面前。

其实,那已经不能说是人了。

明明是少年的身形,却见不到风光朝气。他呆滞地趴在冰凉的石地上,一动不动,目光暗沉,没有一丝神采。洞里光亮不足,可依旧能看见他背后那触目惊心的伤痕。

几道狰狞的血口子宛如毒蛇般蜿蜒盘旋,不停地蚕食着他的生命。

男孩将怀中的花草放在嘴里咀嚼,嚼到细碎之后才一点又一点,小心翼翼地放在那些仍能见到血肉的伤口周边。他的动作极缓,放之前定会对着少年的皮肉轻吹几下,似乎很怕引起对方的疼痛,可直到草碎完全置于伤口之上,少年都没吭一声。

少年不说话,男孩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一直默不作声。直到男孩的肚子呼呼作响,他才憋红着脸说:“哥哥,我…我饿了。”

奇怪的是,他说完便走了出去,不知去向。

“……”

等男孩满怀欢喜回来的时候,却不经一愣,怀里的青果掉了一地。只因他看见许久不动的少年有了动作,正吃力地拿起身旁的石块,似乎要往脖颈割去。

虽然石头并不锋利,重伤的人本就无力,颤颤巍巍地手抖个不停,可在昏暗的环境之下,这种自刎行为足够吓人。男孩急的满头大汗,不知如何阻止,只好捡起青果递给他,发着颤音:“哥哥…吃,这个,那个不能吃。”

少年不理,只是重复着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