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风忆雪同床而卧时,夜半梦魇中的每次颤抖,每声惨叫,每滴眼泪,都要了单昀寒的命。

有那么一瞬,他居然想杀光所有折磨过风忆雪的人。

包括他自己。

如今大敌当前,单昀寒无暇顾及其他,而单单从灵压来看,别说胜公孙郅一筹,他们几个就连自保的机会都渺茫无寻。

在旁边的两个少年从未见过掌门,漆黑的环境更是看不出来对方身份,只觉得来的是大人物,不敢肆意妄动。倒是灵力所剩无的单昀寒猛然朝破屋冲去,比赶着投胎还急。

无论如何,风忆雪的命一定要保住。

未达终点,剑阵已起,如肆虐的滂沱大雨数以万计,眼看就要毁灭掉这层脆弱的屏障,扎穿单昀寒的心。

看来,公孙郅与轩辕派的那帮窝囊废完全不一样。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放弃,落雪已出,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不知从哪蹿出个红眼少年,一闪而过,猛地斩断单昀寒所有剑气,直冲青衣男子而去。

“大人他,就拜托您了。”

听声音,是冷兰。

冷兰咬破指尖,召出的猩红魔气好似一轮弯月,却无半分月光的柔和,杀气铮铮。尽管伤不到公孙郅,却也足以打断剑阵的施展。一时间,腾空的阵法失去光芒,给了单昀寒救人的时机。

然而,受剑气影响,塌了一半的破屋里再无光亮,漆黑的没有丁点人气,方才困在其中的两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

怎么…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