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九十个日夜,就受不了了?每次痛到极致就逼迫自己忘记,又总是舍不得般故意放着旧物在面前暗示吗?

熟悉的红绳,甜到腻的粥水,还说要教别人习剑……

好幼稚。

单昀寒苦着脸笑了笑,暗自发誓:这真是最后一次。

真的。

“秋儿,我们走吧,该回家吃饭了。”刚刨开个口子的土堆乱作一团,土石滚落,单昀寒却任由它这样,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平静得仿佛春风秋水。

之前的慌乱、哀伤、悲痛荡然无存,最后的血色也从他苍白的脸颊上褪去,只剩下一双空洞的深邃眸子,还硬要呈出刻意的温柔,展现给世人,以及他自己。

“还不走?”

“啊,好……”秋儿被他一柱香前的癫狂举动吓到,至今都没缓过神。看着单昀寒伸出的手,秋儿迟迟不敢搭上去,连移步都变得困难无比。于是他偏头又瞥了眼土里露出的半截衣袍,小心地问道:“寒哥哥,这个人是谁啊?”

“不认识。”

“他不是寒哥哥带回来的吗?”

“路上随便捡的。”

虽然单昀寒回得很快,而且说得斩钉截铁,小秋儿还是有些不信,可也没法再问。毕竟按大人的说法,他寒哥哥喜怒无常,是因为在外面受了伤,常犯旧疾。

“就这样不管了吗?”

微风轻起,红叶攒动。

“没事。等你小烛哥哥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