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人要是偶尔带点儿刺儿,想想也挺新鲜的。
崔女有点儿脾气手段是好事,不然萧家枝繁叶茂,这宗妇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而且后宅女子这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无伤大雅,他也没有精力去一一理会。
车马再慢五六天也就到了,第四日行至西河郡,天色已晚,萧策命在此地休整不再夜里赶路。
县丞方修听闻主公将至,慌慌张张的将正房收拾出来,诚惶诚恐的接萧策大驾。
“你们看见了没?那就是咱们以后的渤海侯夫人。”县衙内一个小丫头兴奋的向同伴炫耀,虽然她也没有看清楚崔妙之的容貌,但是那种气韵可不是县里那些太太小姐能比得了一二的。
没能近前的仆役听得津津有味,只听说过崔女貌美,可怎么个美法,大家都不知道,年前县里的花魁来府中唱过曲,却被人形容的连提鞋都不配,那还不得跟仙女下凡似的。
众人热热闹闹的讨论,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上月才来的小马夫一句话都不说,远远的避开人群,手里熟练的砍着杂草,一刻都不闲着。
夜深了,一只信鸽悄悄飞出了县衙后院。
“将军,阿惠来信了,如将军所料,的确是歇在谷远县衙。”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坐在为首的椅子上,面容冷冽,沉声吩咐,“让阿惠按计划行事。”
几个乔装成挑夫的刺客领命,有序的退下。
谷远县衙比驿站条件好些,崔妙之住的是方修夫人的卧室,虽然不大,倒也干净,舒舒服服的用自己香柏木浴桶泡起澡来。
这县丞的厨娘手艺还不错,晚上那道叫做剔尖的像鱼肚一样的面,配上浇头竟然十分鲜美,比昭阳宫的厨子都强些,若是可以,她想把人调去长安,专门给她做些北地风味。
一刻钟后,美人出浴,雪白的胴体如羊脂玉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琼枝琼露上前拿柔软的棉布细细沾干崔妙之身上的水珠,又用香膏均匀的涂抹,这才让人将水到了去。
“吴大娘,看到正房里倒出来的水没有?全是花瓣,连见都没见过,香极了!”
吴大娘管着灶台十几年,今晚的一碗剔尖竟得了一个银锭子的赏赐,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哪里想到自己这不上不下的厨艺竟然入了贵人的眼,那银锭子也讲究,雕成了个小葫芦样式,南方人的物件真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