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妪将一个托盘呈上,“燕将军燕夫人请看,这根簪子出自宝和楼,是去年夏天燕大娘子身边的揽云亲自去采买的,这是宝和楼的账单子,后面签收的正是揽云。”
这根簪子燕瑰曾经戴过,不少人都见过。
也是素巧当时多了个心眼儿,说要个信物,以防燕娘子翻脸不认人。
燕瑰想着反正不管事成或不成都要除掉素巧的,就没有在意,随手给了这根簪子,没想到果真排上了用场。
燕山与夫人脸色都变了,这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莫急,我已经派人去接燕娘了。”
燕瑰早起听闻父母被安夫人请走,便知事情怕是败露了。
揽云吓得魂飞魄散,她反而笑着安慰,无事,万事有她一人顶着。
揽云泣不成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这样的事情风险太大,动辄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娘子这是执念太深,害人害已。
燕瑰不再理睬揽云,亲自给自己上妆,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刚把一根纯金镂空的玉兰花簪子固定在发髻上,安夫人身边的李妪就到了。
“走吧。”燕瑰也不待李妪开口,施施然的起身,好像是要进宫赴宴般期待,丝毫不见慌张失态。
李妪是知道内情的,内心叹息,也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小娘子,年纪长了,心也大了,不由得心酸不已。
“李姑姑不必伤心,我不后悔。”燕瑰搭上李妪的手,笑的灿然。
她搏这一次,成了海阔天空,不成,她自食其果,不怨旁人。
若是不博,只怕这一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