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一方诸侯,大家驭下的原则不一样,自然效果也不一样。
公爹和夫君一脉相承,都是将自己当做普通人,义字当头豪气凛然,有侠义之风,如今北境万众归心,兵强马壮。
崔家乃是诗书世家,一向重礼,有功多以金银财物赏人,有过就撤职查办,处事方法的确高高在上,不如萧赞所说主公能够与普通人感同身受拧成一股绳,这指望手下人尽心尽力办事也就大大的打了折扣。
“大哥,这桩婚姻是父亲定下来的,虽然没有过礼,但是整个幽州乃至北境谁不知道。”
“这次咱们萧家爽约,违背了先人的约定,是不义在前,才导致人家心怀不忿做了错事,论理应饶燕瑰一命!”
“况且本来许多老将对毁约联姻一事颇有质疑,此时再处罚燕女,只怕寒了燕将军等一众老臣之心。”
萧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不利于大嫂在北境站稳脚跟。”
萧策闻言倒是对自己这个二弟刮目相看了,以前众人高谈阔论,萧赞也曾引经据典,不过不像今日这般字字玑珠,说到他心坎里。
“若是怕寒了心,那老将的家人但凡胡作非为,夫君就睁只眼闭只眼不成?”
这点崔妙之无法认同,王子犯法当与民同罪。
“自然不能,那还是要公事公办,不然遭殃的是我们北境百姓。”
“不过燕女之事特殊,她的遭遇本就令人同情,加之这次事情也的确没有成功,所以饶她一命吧。”萧赞恳求,趁着此事没有传出去快些决断,想必影响不大。
“且她性子骄傲刚烈,若是受罚,必会自裁,燕伯最疼只这一个女儿,大哥三思。”
“那四妹呢?二叔欲如何处置?”
“韵儿儿时得父亲疼爱,本不是这样的孩子,父亲走时她才五六岁,只记得父亲疼她,估计连父亲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萧赞叹息。
那时萧韵乖巧可人,会把自己喜欢的珠花点心送给他们,大方快乐,无忧无虑的,只是后来物是人非了。
“她小小孩童时就知道关心兄长们,每每咱们被父亲罚,韵儿都哭闹不罢休,直到父亲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