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崔妙之眼疾手快,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堪堪扶住,“婆母,何事如此着急,走路这样急匆匆的。”
手上一阵剧痛传来,原来豫章公主不自觉间握住了自己的手指,还在不断收紧,力气大的吓人。
“鹄儿扶您进去坐。”崔妙之忍痛劝慰,看向身后伺候的人,个个都不知所措。
“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痴心都错付了。”豫章公主瞬间泪如雨下,所有的假装都溃败了,一切骄傲也烟消云散,伏在崔妙之怀中失声痛哭。
那个人从来称呼她殿下或者公主,尊敬而疏离,偶尔一句夫人都会让自己受宠若惊。
可是他亲昵温柔的称仇人之女闺名,朝朝,唇边呢喃,缠绵悱恻。
她叫令善啊,他从来没有叫过,或者他从来都不记得她叫令善。
善始令终,爹爹希望她凡事有好的开始也有好的结束,这是为人父母对于孩子最朴实的愿望。
可是她从来没有得到夫君的爱,因为一开始是错的,那年渭河比武大赛,她不该去的,一见萧郎误终身。
崔妙之挥退众人,轻抚着豫章公主后背,心里叹息,婆母该是有多么伤心,不然一向优雅冷静的人怎么会如此哭得如孩子一般,完全不顾他人目光。
“别怕,有鹄儿在呢。”
萧策左等妻子不回右等也不见人影,这饭菜都热了两回了。
有什么要紧事儿,非得大半夜商量出个所以然来,难不成李晗明日要攻长安不成。
这会子饥肠辘辘的,实在憋不住亲自来长宁殿探听虚实。
杏黄等人不敢拦他,于是在殿外萧策看到了这样一幕。
“今日母亲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萧策轻手轻脚退出来,走到杏黄身边开口问道。
“殿下下去了雀舟阁见了葛娘子。”杏黄不敢隐瞒,具体的事情她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