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口茶都没喝上呢,琼桃就拎这个半人高的大风筝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娘娘,是南平王身边的那个侍卫。”这丫头兴奋得不行,如今见到了真人还说上了话,不光人好看声音更好听。
“这是他敬献给夫人的,说夫人如凤凰般高贵,自然不是如家雀样的咸阳夫人等可比拟,还说若是白羽的,那更衬夫人。”
琼桃叽叽喳喳的,也不明白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是赞美夫人的好话,高兴的回禀。
众人虽也不明白,但是也认同自家夫人自然无人能及,丝毫没有发现崔妙之端着茶盏的手却顿住了。
前朝太史令曾曰:凡像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黄者鵷雏,多紫者鸑鷟,多白者鸿鹄。
她闺名鹄儿,乃是天鹅之意,知道人不多,可是容藻是她在襄阳宫最好的朋友,他是知道的。
她想起来了,曾经容藻给自己送过一只风筝,就是这个样子的。
当时他也说过虽然白色更符合她,但是金色的在天空中更好看,希望她虽困在深宫,心却能如这凤凰般自由飞翔。
难道容藻也回来了?崔妙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所以他亲自北上,是要来见她的。
李晗攻打荆州的第八年,平帝带着他们退守到了距离边界不足百里的小城。
父亲已经率军在扬州边界迎战,接他们入城,可是就在此时追兵也到了。
襄阳一行人惊慌失措,一向注重打扮的咸阳夫人早就蓬头垢面,只知道日日啼哭,一听追兵来了,吓得扶着平帝钻进马车赶紧要跑。
崔妙之所乘马车因为年久失修不堪重负,突然硌到石头轮子坏了,眼见就要被益州的士兵追上。
太子容藻一直护卫在平帝身侧,此时却勒马调头与追兵纠缠起来。
她才有机会和琼枝换了别的车驾逃离,但是容藻自己却再也没有追上来。
在扬州苦撑的三年里,她无数次登上城楼往往西边看,希望那白衣青年可以策马而来,她要对他说一声多谢,但是每次终究失望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