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礼却没有同意,他们闹了一会,最后是季怀礼在顾言微发梢亲了下,顾言微脸都红了,这才跺着脚快步出了那条弄堂。
他永远都记得那时的季怀礼对自己说的话,在顾言微走了之后,季怀礼却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只是站在绿荫下对着藏在暗处里的自己说了句:“不管你是谁,顾言微不是你能肖想的,不要再让我发现你。”
那是陆行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爱而不得,那种伤痛,比当初妈妈的离世还要让人无法接受,可是,那时的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永远记着,那条因为顾言微的出现而带着花香的弄堂,因为季怀礼的短暂出现而布满了潮湿晦涩。
时光流转,陆行从来没有想过,再相见,会是这样的情形——而这一次,他们终于势均力敌。
那些思绪只是很短的时间被就被陆行压了下去,他看着季怀礼,声音很轻:“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话音落,陆行就要把门关上。
季怀礼修长干净的五指抵住那扇门,上面布满的狰狞青筋却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嘶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行挑眉:“你在说什么?”
卧室里的顾言微隐约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听着不像林城的,她有些睡不着,干脆跟着起身走了出来,见陆行挡在门口,她问了声:“陆行,谁来了?”
如果这个时候顾言微没有出来,也许季怀礼还有理由说服自己——或许他是真的走错门了,他按错楼层层数了。
可是陆行的身后,那个已经被篆刻进了骨肉里的声音此刻却带了像是可以撕碎他的力量,季怀礼疼得连瞳孔都开始缩收。
“微微…”季怀礼松了放在门上的手,他看着陆行的身后,声音里的受伤仿佛是被困住的兽,那是,压抑到了极致的惊痛。
季怀礼甚至称得上低微的那声呼喊传进顾言微的
耳里,却像是盛夏里的惊雷落在了身上,她被劈到浑身麻木,连血液都忘了怎么走。
“阿…阿礼…”顾言微哆嗦着,她站在那里,手脚冰凉,却只是发出了这样破碎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