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撑不过去了,他甚至问过陆行,要不要给顾言微再打一次药?陆行反而是所有人里最清醒的,哪怕顾言微药瘾发作时如何痛苦,他都不曾想过要顾言微打药。
这几天时间,唯一让陆行觉得庆幸的是,顾言微除了毒发时候的狂躁期,谢江沅预料中的抑郁期并没有出现——这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顾言微昏睡之后,陆行坐在床沿看着顾言微——她的脸颊已经凹陷了,谢江沅说,顾言微现在的身体脂肪量甚至不足以支撑她站起来,就算是清醒的大部分的时间,顾言微也一直只是呆在床上。
而那些药品检测,进展并不太顺利——初步检测的结果是,叶轻轻所说的新型海洛因里面起码参杂了小千种成分,单单把那些成分确定出来就是一个庞大的工作量,更别说还要找出与之相克的药了。
陆行安静的坐着,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就那么看着昏睡中的顾言微。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半个小时之后,顾言微从昏睡中清醒,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陆行对着自己微微弯起的嘴角。
“醒了?”陆行俯身在顾言微嘴唇亲了亲。
“醒了。”顾言微对着陆行扯出一抹微笑,她的
声音还很虚弱,可是一双眼眸在清醒的时候却异常明亮,这似乎已经是支撑陆行走到现在的最重要的动力了。
每次顾言微醒来,她带着奕奕生机的眼眸就是陆行坚持不用药的理由。
“我带你去洗澡,好吗?”陆行低头,用自己的脸颊在顾言微脸上蹭了蹭。
“嗯。”顾言微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手勾住陆行的脖颈。
陆行掀开被子抱起顾言微往浴室方向走了过去——她真的太轻了,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洗澡,晒太阳,这是顾言微清醒时候唯一能做的两件事,因为毒瘾发作时的大量出汗,顾言微的身体随着水分流逝而越来越轻,可是她连水都不怎么喝得下去。
到了浴室,陆行并没有把顾言微放下来,而是换了一种姿势抱着——就像抱着一个婴儿一样,顾言微面对着他,她用双手勾着陆行的脖颈,而后双腿缠在陆行的腰间,陆行只用一支左手就托住了顾言微的身体,而后用空着的右手开始在浴缸里放水。
顾言微的身体真的太虚弱了,有时候都撑不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