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们也是。”我回应着。
有的也就是这样的点头招呼,然后各行其是。
外面下起了稀稀拉拉的秋雨,我回屋取下自己的蓝格子雨伞,然后紧急出行。
因为雨天,很多人都被搁浅在车站,一片拥挤中一切都显得混沌不堪。有汽车临近车站,蜂拥而上的人潮中夹杂着各种污秽言语,一些脸庞也变得扭曲。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或许某天我也会变得扭曲。
等待中旁观别处的拥挤,忽然一把熟悉的紫色雨伞从眼前一闪而过,双眼追随望去,清瘦的中等身材,蓝色牛仔裤、三寸小跟鞋、淡紫色毛衫,披肩直发,一只蓝色碎花皮包,露出在伞下的就是这样的打扮,没有周围其他路人的形色匆匆,当然我不能目睹她的芳容,几步之外连那个身影也被一辆公交车挤兑不见。一个回身,人就消失不见,或许那只是我的幻觉,又或者她并不是隔壁的女子,一把紫色雨伞并不能证明什么。
苦等的车终于姗姗来迟,赶到公司时已经迟到。
静坐下来,不知怎地就忽然想起早上的那一幕,不禁感叹,人海茫茫,有一个人距离你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或许哪一天她又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像若晴一样。时光让一切澄清,或许从前不对等的情感天平现在已经倾斜,那一份深刻的负罪感也慢慢在释缓,是一种时间的虚度和情感的搁浅。有时候,我在想自己何时才能敞开心扉真正的去爱一回。
也许,这是男人的通病。
太阳底下,并无新事,连带月亮底下,也一样。隔壁的女子依然未见其人,我对她的好奇心也减淡,或许那只是一种虚空中产生的幻觉,只是慢慢在几日的隔墙共处中,我对她的了解逐渐从一点延伸到一面,直至慢慢成为立体——在报社上班、喜欢听歌,歌曲以怀旧舒缓为主,晚间爱好喝咖啡,约莫是熬夜赶稿或者其他,比较宅,在这个城市有几个要好的朋友,语气清和,像很多写字楼的白领一样,或许她向往的是一种小资般的生活,只是现在依然在社会的底层打拼,用她的文字和毅力。能猜度到的就这些,或许真正遇见了,一些美好的想象又将全盘被打破。
紫衣姑娘
几天后,同城一哥们儿的婚礼上,我们几个在这个城市流离失所的老同学聚集一起。毕业几年间,很多人的脸上已经有了社会的痕迹,一些人顶起的肚腩让人有些感叹那些鲜衣怒马少年的时光,女孩子倒是有一些变得更加漂亮,或许说有一些韵味更佳。
新郎正是当年苦追若晴的李超。
曾经因为若晴,我们之间有过简短的隔阂,但最终还是在几句玩笑下和好如初。曾经借着毕业酒水的浇灌,酒后醉话又让他毕业几年后鲜有和大家联系,不过此刻的他是幸福的,看着依偎在身边的新娘,我们没有人怀疑他的幸福,只是大家在心理心照不明地意识到,新娘的模样有着与若晴几分明亮的相似。
对着新人敬来的酒水,我一喝而光,一股暖热入肠,拍着新郎的肩头以示祝福,过多的言语被一杯喜酒带过,留在心头的话在这样幸福的场合也该收场并永久掩埋。
一巡酒后,席间大家问及我的个人情况,如实汇报并被戏谑一番,看着落单的自己,看着远处穿着红色喜服的新娘,忽然有那么些恍惚的感觉,可有的也只是旁观的感觉。或许,多年以前,我就应该以旁观的姿态看着那个相似的身影,那样或许后面的青春会多一些真正的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