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成也不例外,他16岁远赴国,今年夏天刚刚毕业,本应立刻回国入主jy集团。但宫成玩心大,不顾母亲的反对非要和一帮子同学去做背包客,搞什么间隔年,宫幼南拗不过自己这个说出做到的固执儿子,只得随他去了。

所以,当宫成得知母亲车祸去世的消息时,他正在阿尔卑斯山上滑雪。匆匆回国,却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能来得及见上,只能捧着冰冷的骨灰盒,将母亲安葬。

在宫幼南的葬礼上,宫成见到了贺翔和他的侄子、也是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贺子怀。

葬礼那天,宫成穿着纯黑的西装皮鞋,捧着宫幼南的骨灰盒站在队列最前端。

贺翔就站在他的身后,眼睛哭的又红又肿,整个人一直不停地喘着粗气,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去。

贺子怀则一直在贺翔身边搀扶着他,以防贺翔跌倒。贺子怀也同样双眼通红,还不时拿出纸巾擦拭着落下的泪水。

和他们两个人比起来,亲儿子宫成好像要沉稳镇定的多,全程都是冰冷着一张脸,即使在念悼词时落下泪来、声音发抖,也没有放任自己痛哭流涕、仪态尽失。

因为他记得外祖父和母亲的教诲,宫家的孩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顶天立地、君子胸怀。

因为前来悼念的人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要趁着这个节骨眼上,跟宫家搞好关系。

宫成应付了一会儿繁琐的人情,便借口去洗手间躲到墓地角落里抽烟去了。

其实宫成平日里是不抽烟的,但是母亲刚过世那段时间,他开始抽了。

一根烟燃尽,宫成抽了能有那么3、4口,他按灭了烟头准备起身回去。却刚巧听见父亲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片小林子里传出。

“我说了,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幼南刚刚下葬、尸骨未寒,这时候让我提jy集团董事位置由谁接任的问题,宫成会怎么想!集团内部那些跟着宫晟、宫幼南干到底的元老员工又会怎么想!”

宫晟,正是宫幼南的父亲、宫成的外公,白手起家创办jy集团,已经去世十几年了,但仍旧是jy集团毫无争议的灵魂核心。z市的大领导们提起宫晟,都要给jy集团留几分薄面。

接着是贺子怀的声音。

“宫成毕业之后没有回集团工作过一天,虽说跟国那边正在谈的物流航线是他在牵头推进,但是jy集团内部的事情他完全不熟悉,现在直接让他当董事是绝对不合适的!即使那些元老员工们有心推太子上位,股东们也是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