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五个,我们的车坐不下这么多,你跟两个兄弟坐我们这个车,跟我和张记者一起,剩下的兄弟和孙记者拦一辆出租车跟着我们就行。”
何工想了一下,搓搓手,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那个,那个朱老板的办公室其实离这里也不算太远,要不然我们走着去就行,我一会带一个人坐车上给你们指路,剩下的人让他们走过去就行。”
文冬就一时没有明白何工的意思,倒是身边的孙哥反应很快,笑着说道:“走吧,都坐车,我们外出现场,都有公家报销。何工,来来来,快给一会儿要去的兄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说着,热情地搭着何工的肩膀朝农民工们聚集的门口走去。
就像真正的痛苦是很难说出口的一样,真正的窘迫也是,是刻在骨子里的、是难以言说的。
那一瞬间文冬就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神色也黯淡下来。
一边的张谊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安慰地轻拍了他的肩膀,淡淡地说:“冬就,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可能帮的过来的,而且我们也不了解他们的人生,不知道哪些事是他们会忌讳的,你大可不必为此自责。但是这次我们遇到了,就要付出全力去帮他们,帮他们要回他们辛苦劳动所得,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和帮助。你说是吗?”
文冬就沉默着,点了点头。
朱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人如其名,脑满肠肥、肥头大耳,活脱脱一个人版猪八戒。
朱老板见何工带着几个农民工和三个身份不明的人来找他,便明白是来要钱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再听说这三个人是何工找来的法律援助律师,直接就翻脸了。
“何工,你这样是不是就有点不厚道了?”朱老板皱着眉头,甩着肥厚的手指,“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年末我这边资金紧张,等过了这段时间,兄弟们的工钱我是一分不会少的全部付清!你这样找律师来是什么意思?还想告我不成!”
“不是啊,朱老板,”何工欠着身,脸上陪着笑,“您的困难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快过年了,兄弟们忙活了一年就等着这点钱养家糊口呢!您也知道我们那个村很穷,年轻力壮的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就剩下老弱病残、妇女儿童,都没有收入,都指着这些钱生活。如果……如果您这边实在紧张,那先给我们结一个月工钱也行啊!”
“说了没钱,就是没钱!”朱老板气焰嚣张,“你们那点工资我看得上?我能不给?笑话!你们要是想要钱就等到年后!年前要钱没有,有本事就去告我!”
朱老板说完,还挑衅地朝着文冬就他们三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是“你们不是律师吗?有本事去告啊!”
第8章 老子让你今天出不去这个门
文冬就感觉一团愤怒的火苗猛地蹿上胸膛,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欠钱的都是大爷,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