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工作一天太累了吧,这个人也不摊在椅背上休息,却一直直挺挺地坐着,腰板挺得笔直。
而且文冬就的脸看上去没有一丝血色,正常人寒冬腊月吃火锅、喝啤酒,都应该是越吃越热,脸上红扑扑的才对。可是这个人越吃怎么越觉得出的是虚汗?
宫成用公筷夹起一片毛肚涮好,然后放在文冬就面前的小碟子里。问道:“今天工作很累?”
“还好。”文冬就看着自己面前的涮好的毛肚,有些过意不去,“那个,宫成,你不用帮我夹菜,我自己来。”
宫成透过蒸腾的热气看着文冬就,那目光,不避不闪。
“文冬就,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啊!?”文冬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有那么明显吗?但嘴上仍道:“没有啊!没事啊!”
宫成放下筷子,双手交叠扣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
这二人小桌本就不大,宫成个子高、脖子长,此时他的脸都快越过一半的桌子凑到文冬就面前去了。
“你可以告诉我的,”宫成浅淡的琥珀色眼眸盯着文冬就,就好像有某种神秘的蛊惑魅力,“任何事都可以。”
那一个瞬间,文冬就感觉自己活了25年,竟从来没有在现实之中见到过如此美丽的、动人的眼睛。
文冬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我……”文冬就调整着呼吸,老老实实地说,“抱歉,其实今天确实是出了点事情,我身体不是很舒服,所以……”
“你怎么了?”宫成的语调紧张起来。
文冬就不会说谎,也完全没必要对着宫成说谎,便把今天白天去暗访拖欠农民工工资以及遇上粗鲁的保镖,并且自己为了张谊出头而跟他们干了一架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宫成听得很是认真,就像在听传奇小说似的。听完之后,他抱着双臂靠在座椅上面,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