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宫晟知道自己视若珍宝的独生女会在死后被草草火化入葬,甚至连亲外孙都没能见上一面,那他绝饶不了贺翔!
如果外公还在,就好了!宫成这样想着,如果外公还在,贺翔绝不敢这样做!甚至如果自己当时没有一意孤行地要去搞什么间隔年,而是毕了业就老老实实回国进公司,那么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妈妈甚至也许就不会死。
宫成觉得眼眶胀胀的,好像有滚烫的液体充盈在里面,鼻腔内好像也酸酸的,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这种无力的自责感自从宫幼南去世后就一直萦绕在宫成的心间,折磨着他、纠缠着他、侵蚀着他。但是,没有人看见。
宫成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是他的逆鳞,是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情绪,他不敢摊开来给任何人看。所以,他只能嘴角挂着笑,无所谓地过着每一天,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知道了,您请回吧。”
宫成再开口时,已经把所有的情绪全都埋入了深不见底的心里,几乎听不出一丝异常。
“jy集团的一切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会处理好的。”
蒋叔轻叹口气,抬手用力拍了拍宫成的肩膀,是信任、更是鼓励。
“好!宫成,我信你,我也会帮你。jy集团是姓宫的,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一点。”
送走蒋叔之后,宫成一个人在别墅的小花园里站了很久,久到他周身都沾染了夜色的孤凉气氛,宫成才迈开步子,走向屋内。
这一步踏出去,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硬仗。
宫成再也没有外公、没有母亲可以依靠,所有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他要凭自己的本事,把jy集团牢牢控制在掌心,谁也别想把他挤走。
说来好笑,本身宫成是最不在乎jy集团继承人这个天生压在他肩上的身份的,他性格本就不羁,压根没把这种身份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毕了业还想着出去玩儿。
可是自己潇洒地走开,可以,被人算计挤走,不行。
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