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宫成还不会游泳,他拼了命的用手脚拍打着水面,他想要把头伸到外面来,可是他做不到。他甚至感觉自己越挣扎,反而会被水中无形的手拉入更深的深渊。
宫成无法呼救,无情的水淹没了他的头顶,他在水下惊恐地睁着眼睛,用目光乞求着岸上的人来救救自己。
可是此时泳池边都是一群小孩子,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一个个都呆在原地,吓到傻眼、慌到停滞。有几个稍微沉稳点的开始跑到落地窗边疯狂拍打玻璃,大声喊着屋里的大人出来施救。
混沌迷茫之间,宫成瞟见了在一群惊慌失色的小孩子堆里,那个冷漠的、阴霾的、甚至是有些凶残的,贺子怀。
宫幼南和贺翔从屋里跑出来,把宫成从水里救出的时候,宫成已经昏迷了。
一向端庄优雅的宫幼南踩着高跟鞋就跳下了水,她奋力从水底抱起宫成,将他小小的身躯挂在自己身上,火红的连衣裙下摆飘散在水中,像是开出了一朵绚烂明媚的花。
那次落水之后,宫成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因为脑部缺氧险些导致神经系统受损,留下终身的残疾。
在往后的日子里,恐惧的种子渐渐在心底生根、发芽,日月浇灌着它、血肉滋养着它,于无声处,长成参天巨树。这巨树的枝叶掩住了天性、枝杈戳穿了心肺,如影随形、无路可逃。
自此,宫成再不敢下水。
直到,他遇见了文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