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谢晏像是哑了喉咙,半天没说话。这个空档里,宝儿抖索着进来,已然吓得屁滚尿流,哭丧着圆脸蛋,对着宁瑞臣挤眉弄眼地求饶,生怕自己方才那些话给谢晏听了去。
“微卿兄?”宁瑞臣不得已,掀开门帘子,隔着两道门槛的距离,和谢晏对视了。
谢晏扶着门框,怕是从应酬里逃出来的,喝了一点酒,在庙里胡乱溜达。
宁瑞臣没有动弹,任由谢晏这么居高望着他。
“瑞儿,我们说说话,行不行?”
宁瑞臣吸一口气,不想答应,正欲拒绝的时候,谢晏又说了:“我晓得,你是怪我的,从前的事……”
这是恐怕是个醉鬼,宁瑞臣敷衍着他:“我们两家的关系,你们没变,我就没变。”一边说,一边叫宝儿找人来,送他回该去的地方。
“真的没变吗?”谢晏絮絮地念着,可是并不敢向前走一步,也许是宁瑞臣桌前的烛光太亮,他怕灼了手,“瑞儿,你叫我微卿,为什么?这也是没变吗?”
他站在那里,不肯进,也不肯退,咄咄逼人:“怎么……怎么这些天,都不肯见我呢?是不是因为他?他逼你了?”
不消谢晏点破,宁瑞臣也知道那个“他”是谁,顿时不乐意了:“和谁都没干系,何必这样想人家?”
谢晏颇伤情:“是我不好,我口不择言了。”他想踩进来,可是没站稳,一下歪倒在外面,砰咚一下,吓得宝儿跳起来,连奔几步过去搀扶。
“不、不必!”谢晏可怜兮兮地看着宁瑞臣,求他:“瑞儿……就当可怜我吧,再叫一次。再叫一次晏哥哥,好不好?”
一个称呼罢了,宁瑞臣想不通他为何这么执着:“我叫了,你就回家,大晚上的,别在外面游荡。”
谢晏不说话,宁瑞臣知道他是应允了,于是极不情愿地抹了一把脸,甚至叫宝儿熄了几只蜡烛,在昏黑的僧寮里犹豫半天,模模糊糊地叫了一声。
谢晏听了,果真践诺,立刻起身,什么也没说,掉头消失在黑暗里。
作者有话说:
刚下夜班就码字,我真的没有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