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没有吧,还一股护短的劲儿,元君玉看出来了,就算到了这一步,他们还是断不了的。
“怎么突然吵了架?”元君玉暗忖着 ,是不是今日找张神秀说了那些话,才让他们俩闹到如此地步。可他叫去盯梢的人分明没有消息传回来,想必是别的什么事。
屋里静了一瞬,怕张神秀因此被抓,柳骄没敢提原因,含混地说:“他一天天的,晚归了也不说是为什么,我多问了两句,就和我拌嘴……我气得要死,不要和他待了。”
他发小孩子脾气,听得元君玉有些好笑,把新衣裳给他拿过来:“换一身干净的,大晚上的披头散发跑出来,幸亏没惊着人,不然,我还要去官府里把你救出来。”
柳骄眼睛又是一酸,最孤立无援的时候,他还有个师父念着他想着他。“我晓得,师父不会丢下我不管……”柳骄穿好衣裳,盯着外面的夜色出神,“我想在师父这里住几日,好不好?”一时半会,他不想立刻回去系舟园,能逃避一刻是一刻吧。
外面下人进来收拾,元君玉一言不发的,等人都走出去了,故意拉长脸:“这时候才想起我?”
只有师徒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柳骄才无赖得像个小孩儿,一下子跪在元君玉脚边,抱住他的小腿撒娇:“师父——师父——”
元君玉轻轻踹他:“起开。”
柳骄知道这算答应,踩着碎步走出不远,就听见后面元君玉在对外面的人吩咐:“客房收拾出来,换块低枕头,屋里放一炉二苏的香。”
柳骄抿着嘴,喜滋滋地倒回去:“就知道师父记得我的习惯。”
元君玉懒懒地撩眼睑:“臭毛病一堆,只你一家了。”
“毛病再多,也有师父。”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柳骄笑嘻嘻的,凑拢过去,给元君玉捏腿。外面人影走来走去,是在准备客房的下人,柳骄坐在元君玉的榻边上,还有心思想别的人:“师父,宁家的二爷,如今去哪了?”
元君玉半是假寐地阖着眼:“在庙里住着,你要想他,明日带你去见一见。”
柳骄刚想说好,过了会儿却摇头:“罢了,我现在,也是和他一样没了家的,我们要见了,只怕会忍不住抱头痛哭的。”
元君玉没接话,好一会儿,才又伸腿把他一踹:“滚出去睡你的去。”
外面下人正等着,柳骄到了客房,随意擦洗了一番,正要睡下,忽然听见外面有响动,几个人说着话从窗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