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话,都不敢提刚才的事,只是偶尔的回头看一眼大门里面,那儿也没人再出来。
家里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送进家的是个蒙着头的大姑娘,一进门,还把屋都锁了,任谁也不准进。这还没多大会儿时辰,就出来了?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了,这个阵势带回来的,怎么会是个男的呢?
……
秋凉渐浓,几个太监收拾着园子里的菊花盆栽,冷不丁见着去而复返的客人,相互会意:“我们爷爷在里屋。”
魏水作个揖,到了里屋去,见崔竹支头休息着,一个太监拿一柄软槌给他敲腿。看来宴是刚散,门庭里却已经冷下来,静悄悄的,和常喜家中是两种天地。
“这就散了?”魏水看稀罕似的看着他。
崔竹不过假寐,听见魏水过来,随意地扬手,叫捶腿的人出去:“我又不是我五叔,热闹场中,待久了实在费神。”
“我看你游刃有余的,真想不到。”魏水坐下来,瞥眼外面没人了,紧绷的肩线才略略松弛。
崔竹知道他想说什么,可偏偏兜圈子,打量着:“哟,跟着你的那个,打发回家了?”
“轿子上睡着呢,成天介盯着我,趁这一会儿功夫,和公公说几句体己话。”魏水叹息一声,不过看那模样,并不见沉重。
崔竹像是劝慰:“最难消受美人恩,毕竟……是你把他讨来的。”
“我不讨,督公也要送一个给我,顺水推舟,此时此刻,没必要和他闹不愉快。”魏水摇头,眉头微微聚起:“话又说回来,一个卖笑的戏子,倒比那些老东西还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