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秀显得有些苦恼:“人送回去了?”
“回了,我亲自送上马车的。”谢晏笑着坐上榻,他今天这一身,显得没平日富贵,但细瞧才能瞧出名堂,尤其头上那一只素银簪,这个不得了,镂刻的缠枝莲当中,嵌的乃是一颗满色透白的翡翠蛋面。
“我送他们回去,怎么你倒闷闷不乐了?舍不得人回去?”
张神秀拿手偎了偎边上那一炉二苏旧局,轻声道:“昨日被柳骄见着,还好被我搪塞过去,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闹。下回……下回告诉他们换个地方。”
谢晏暗笑他,生意也做了,钱也收了,还这么迂腐地畏首畏尾。
“罢了,一个柳骄,就有这么大能耐把你左右了?到底是你这里容不得我罢。”
“你不知道,在舟山的时候,我差点露馅!”张神秀一拍大腿,似乎是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回忆,眉头紧锁着。
谢晏想了想,似乎明白了,把他的手抓着,安慰道:“好兄弟,你多担待吧,毕竟他也不晓得,你是为了他才干的这些。况且,能一路追你过去,他是对你上心的。”
可能是春风得意了,谢晏一改从前对柳骄的态度,张神秀也没太在意,叹一口气,陷入沉思 :“是啊……”
“对了,忘了问你,老家那边都还好?”
张神秀抽回思绪:“给了银子,自然都好……”他翻个身,倚着榻围躺下,“家里边几个姑表亲的孩子都要大了,再过几年,我就把铺子交给他们,当个甩手掌柜,享清福去。”
“哦哟,”谢晏稀奇地看着他,“你以前的雄心壮志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