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玉的心里像有一根针在哪里反反复复的扎,并不是大痛,可是时时刻刻的,没办法忽视。
“宝儿呢,怎么不跟来?是不是又怠惰了?”
宁瑞臣微微仰起脸,有问必答:“送回他自己家去了,我在庙里,其实不需要人伺候。”
元君玉小心翼翼坐在他身边,像是怕惊扰了谁,伸手很轻地盖住宁瑞臣的手背:“要是住得不舒服,随时回来,好不好?”
这不像是问询,反而像哀求,宁瑞臣竟也迟疑了,想把手抽走,但是元君玉拉住他:“都是我不好,别走,行不行?”
他凄凄地解释:“你年纪还小……”
宁瑞臣屈起手指,慢慢地捏了一把元君玉的手:“玉哥,我不怪你的,换了谁遇上这种事,都是一样的。”
“不是……”元君玉说不上这种感觉,张皇失措的,似乎眼睁睁看着什么在一寸寸离他远了。
他恨不得宁瑞臣在他面前哭着闹着发脾气,这样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然而宁瑞臣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无悲无喜,仿佛是顿悟了,这比什么都让他害怕。
“瑞儿,下山住两天好不好?”元君玉想尽办法,“我带你去扬州转一转?”
“玉哥。”宁瑞臣摇摇头,并着脚尖,很听话地坐在那没动:“我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