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从额头滑下,魏水掌心发冷,后背冒着鸡皮疙瘩,想站起来,但那刀刃在几尺开外压着他,他根本不能动弹。
正僵持着,守备厅里间传来“喀”的一声响,随后是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什么人过来了,魏水死死盯着那扇门看,忽然一阵风过,那里面出来人了。常喜穿一身火红的赐服,玉带皂靴,却不知怎么,有种困兽般的挣扎。
看见魏水坐在那里,常喜冷冷地啐了一口,嫌弃地抖抖袖子:
“魏同知,我侄儿家里的饭,好吃不好吃?”
魏水脑子转的很快,心里知道必定是崔竹做了什么了,立时要解释:“这是哪里话!卑职不过与他说过几句话,万万不是督公所想那般!”
“好啊 ,事到如今了。”常喜阴狠地瞪着他,半晌,忽的翘起嘴角:“魏水勾结倭寇,祸乱南京,如今又害得宁指挥不明不白的死了。
魏水还没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常喜已经轻飘飘丢出一句:“拿下。”
说是拿下,可是那些兵手里的刀却不含糊,天罗地网一般齐齐往他身上一剁,一个大活人顷刻就成了血泥。
昏昏沉沉的,几道烛光来回交替着。屋里人在睡,酣沉间,听见砰咚砰咚的跑动声。
“老爷死了……!再等会,官兵就来了……”
“……乱刀砍死,方才有太监送了血衣回来……”
“走吧……”
“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