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玉非要直视他的眼睛,语调黏糊糊的:“分明,舍不得我,对不对?”
“分明,就是不能空,对不对?日日夜夜,总不能忘了我,对不对?”趁着宁瑞臣放空,元君玉贴得更近,手碰着他的面颊:“喜欢这样,是也不是?”
“不……我——”
他们几乎又要嘴碰着嘴了,宁瑞臣颤动了一下,仿佛受到摧折,神情恍惚地退了两步,摇摇晃晃跑出去。
第94章
那天之后,宁瑞臣像是被惊吓住,元君玉去庙里坐,不大见得到人,倒是庙里的老方丈,时常来与他闲坐清谈。元君玉虽并不笃信释家大道,但也会与方丈同坐一会儿,常常是日落才离去。
眼看南京一天冷过一天,元君玉下了山,定过些冬衣棉被,等东西送上山来时,已经是冬至了。
天气一冷,人也跟着倦怠,元君玉草草收拾完,又煮一碗寿面,将就吃了。当年逃难太紧急,老太监记不大清楚具体时日,只知道他是冬天生的,元君玉干脆把每年冬至当做生辰,冬至一阳生,他觉得兆头好。正巧,明净在这时又来拜访,背着他那张仿制的九霄环佩,叩了两下门。
“昨日的指法,都练熟了?”元君玉推门,看见明净憨憨笑着,立在门首。
“元檀越真是严师,”明净也不进门,说话时呵着白气,“山上凉了,庙里的师兄弟们叫我过来送些过冬的东西给您。”
他向身后看一眼,这时才有两个徐喘吁吁的沙弥抱着些大件的东西过来,他们年岁都比明净要大了,出口却是:“明净师兄,你走得倒快!”
“我先来报信儿,你们慢些走又如何了呢。”明净笑眯眯地叫他们放下东西,又道:“师兄弟们挂心元檀越,虽说山下也有好棉褥子,可论山间御寒,到底比不过常住山中的师兄弟们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