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江南的灾情又确实是只增不减,着实是怪得很。
若是不寻出这缘由,只怕不止这水患难以防治,危害百姓,长此以往,闹得人心惶惶,恐会动摇国之根本。
天明,夏亦峥醒时,隔壁书房已经空了,等他洗漱完往前厅去时,主桌旁坐着的只剩林母一人。
“云霁来迟,阿娘恕罪。”夏亦峥几步上前向林夫人赔礼,有些懊恼自己竟让长辈等着。
平日在军中他一贯起的早,许是昨日入睡的太晚更兼身体疲乏的厉害,竟到这个点才醒,不免太过不懂礼数了些。
“不迟不迟,不过刚过辰时,你身体不适,就该好好卧床养着。他们父子三个都去早朝了,我是一贯不喜陪着他们早起,也才刚醒没多久。”
皇上原是批了林初淮一旬的假期,但奈何这人一心记挂着江南水患和受灾百姓,一刻都等不及的便想着进宫。
只留他一人待在这林府,夏亦峥觉得有些不妥,陪林母用完早膳便告辞回府。
一回府就看到等在他院门口的钟祁。
“呦,不在城外军营练兵,怎么到这来了?”夏亦峥带回来那三千铁骑除了他迎亲时带入了城中,其余时间都驻扎在上京城十里开外的地方,由钟祁操练着。而钟祁呢,除了最初的一段时间住在将军府,后来就搬到了城外,说是要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神远将军来信,信封上写了要你亲启。”钟祁一脸正色,不欲同他调笑。
神远将军?夏亦峥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皇帝新给他兄长的封号。
兄长许久都不曾来信,此番,莫不是北境有什么要紧事?
夏亦峥接过钟祁手里的信“进屋说。”
刚进了屋,便撕开信头,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
“云霁吾弟:一月未见,望君安好。北齐近来频生事端,扰边之事屡见不鲜,兵马粮草的动向更是与常时不同,不日或会兴兵,愚兄唯恐决策有误,延误战局,若战事再起,望弟速归,坐镇营中以定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