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李公公颤抖着跪下了,他知道陛下这是又要拿他来开刀了。
“狗奴才,朕何时让你去请镇北侯到乾清宫来的,假传圣旨你可知该当何罪。”萧毓面上一副震怒的模样,可心底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奴才该死,奴才死罪,实在是那东夷公主威胁奴才,求陛下开恩,饶了奴才一条狗命。”李安疯狂地在殿前磕头,一直磕到鲜血沾湿了地面时萧毓才开口。
“念你是初犯朕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拖下去责廷杖四十,罚俸一年,若有再犯绝不姑息。”
“奴才谢陛下隆恩。”
林初淮就这么看着李安被人拖了下去,在殿外行刑。廷杖四十,即便是不死也够呛,萧毓对自己的人下手倒是不轻。
林初淮一向是个仁慈的人,但这次他却不想替这内监求情,萧毓的走狗,不过是与他蛇鼠一窝的东西,不值得他的恻隐之心。
眼见着这四十杖打完,李安原本凄厉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人好似是已经昏死了过去,萧毓命人将他抬回了下人的房里。
林初淮很清楚,这李公公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之后萧毓的抚慰封赏是少不了的,今天这一幕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
“林爱卿,朕已严惩了这刁奴,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了。”萧毓很会避重就轻,只字不提风灵瑶的过错,仿佛那夜的事只是一个太监的自作主张。
这要是换了旁人兴许就选择息事宁人了,毕竟皇帝的态度摆在那里,再强求就是不懂得看人眼色了。可林初淮哪里是个会委曲求全的主。
“陛下糊涂了,李公公不过是被人利用,这东夷公主才是主犯。您惩处了从犯却放过了主犯,不免有失公允,难以服众。”
这也就是萧毓为什么觉得林初淮不好打发,这人根本就学不会低头,想到这里他放缓了语气,“长昀,风灵瑶毕竟是一国公主且是来和亲的,朕若是给她处罚,这又是将东夷国君置于何地。”
这于萧毓而言其实已经是一种妥协了。
“陛下所言甚是,依臣之见,东夷公主年岁尚轻,行事不顾后果并非不可原谅,但既是前来和亲,那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皇家的颜面。此女莽撞冒失,德行有亏,还望陛下三思。”
听到这里萧毓哪还能不懂林初淮的意思,他这既是想替夏亦峥向自己要个说法,也是想阻止风灵瑶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