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璧等人连忙见礼,江培风和气地打过招呼,又问阮霁云:“你昨晚吃得不合胃口,我让人一早去买的鸽子送来没?中午做鸽肉粥你喝一碗。”
阮霁云给她递上一杯晾好的茶:“我看到了,煮粥用不上那许多,我让厨房把其他几只都做成烧烤给你们添菜。”
她们聊得自然,一旁的程之璧却看得有些新奇。在出行之前,他也曾打听过这位培风将军为人,得知她性格极为能干果断,没想到却还能看到她如此细致体贴的一面。
看她与公主轻声说话的模样,感觉实在是像极了自己的父亲每次回府,同母亲说话时那副温柔模样?
程副使不懂,但程副使内心大受震撼,连婢女请他入席,目光也还在二人身上打转。
席间江培风将事情听得七七八八,笑道:“单说事倒是不难,麻烦在于贵朝那位王爷,他身为主使,若想添加或修改细则,都要由他提出商议,你们无法绕过他行动。”
她所说的也是程之璧他们目前最大的困扰,闻言他眉头紧紧拧起,显然是经受过挫折。
邢玉德从旁解释:“因着这件事,程大人同王爷起过争执,为此王爷索性将程大人的所有条陈一并拒了。”
“皇叔实在是”阮霁云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到,“榷场交易乃是国家大事,他怎么能”
“王爷素来受到陛下宠幸,难免独断专行。”程之璧叹了口气,“也怪我自己冲动,急着想把事情定下来,冲撞王爷惹他恼怒”
席间气氛便有些低迷,阮霁云见事情一时难有转圜,不由得去看江培风:“若是我去求求皇叔如何?”
“你如今身在西吉,恐怕他会认为你是要替西吉人说话。”江培风敏锐地说,“到时更要生疑。”她不疾不徐将酒杯放在桌案上,“在我看来,你们现在与王爷之间已经起过冲突,他不会轻易答应你们的任何要求。”
程之璧道:“的确如此,王爷这人性子桀骜,粮食贸易于他又实在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我们很难说服他。”
“我倒是有个主意,就看你们敢不敢了。”江培风微笑着说,“既然强攻不下,索性就来一手暗度陈仓。”
江培风所说的方法并不难,但依然让程之璧和邢玉德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给王爷下毒算不算是谋害宗室?”程之璧怔怔望着邢玉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