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如连珠炮似的扔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你还好吧?没在外面饿着吧?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
“呃……倒是也没饿着。”他干笑两声,“陈姨你呢?饭吃了吗?”
“我哪有心情吃饭……你还知道关心我?这么久了电话不晓得打一个?”
东翎玺摸了摸鼻子,语气倒是理直气壮:“逃家当然要有逃家的态度,我给您打电话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给他打电话的是东翎家的管家陈弈月,也是相较来说整个东翎家和他最为亲近的人。
从“玉总”、“闫女士”和“陈姨”这三个备注名就可见一斑。
自东翎玺四岁正式踏入东翎家大门后,就一直是陈弈月在带他。
不得不说,以前的东翎玺脾气可算不上太好。尤其是团子时期的小玺,那跟可爱那是更沾不上一丁点边,真真能担得起他自嘲的那句“人憎狗嫌”,妥妥一人形自走气氛毁灭机。
在这种情况下,能坚强把东翎玺给拉扯到长大,不得不说,陈弈月称得上是居功伟业。
俗话说,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因此,在东翎玺身边呆了十几年后,家里总算发现了还有陈弈月这么个人才,遂在两年前把她调去给东翎玉当生活秘书,也算是让她能够更尽情地大展拳脚。
但对陈弈月来说,整个家里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东翎玺,因此隔一段时间就会上门去看看他是不是又在黑白颠倒地糟蹋身体了。
现在孩子在外头流浪,她自然是牵肠挂肚。
电话没打通时,她心里都不知道酝酿了几遍唠叨,这会儿一听到他平安无事的声音,还有心思跟她嘻嘻哈哈,没来得及啰嗦,眼泪倒是先流出来了。
“你啊,你……”她赶紧把流到腮帮子的水珠给擦掉,嗔怪道,“你跟你哥闹别扭,我哪次没帮着你?我知道打小你心里就能藏事情,但对我,你都要捂那么严实吗?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现在倒在这儿跟没事人似的,还来句,‘陈姨,饭吃了吗’……”
说到这里,陈弈月反倒是又气又好笑,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