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真垂了垂眸,心中也觉着古怪。
她幼时也欲同国师藏昙一同玩耍,那时,藏昙也远没有如今这般不待见她。后来藏昙的冷脸她见多了,也不愿再去寻他,便日渐疏远。
柔真起身,取了张萝蔓剪好的窗花,对着窗纸摆弄位置,似是随口接道:“国师大人倒也不算亏待我,食得饱衣得暖。只是瞧我不过眼,见了我刺几句罢了。”
她回头看见含着指头的萝蔓,无奈地笑了起来。
“正主儿杵在这儿呢,我都不生气,怎么你便气着自己,还铰了指头。今日便不必再剪了,不急得这两日。”
柔真找好了位置,便有小丫鬟接过窗花糊好。
柔真瞧了瞧糊好的窗花,心里满意得很。虽说她如今在圣宫中地位是比不得前,可也算不得多糟。
只是年关将近,除夕本该是团聚的日子,往年她也回不得皇宫,未曾见过家人,但有师父陪伴,今年师父没了踪迹,匆匆传位于大师兄藏昙,恐怕她只能同萝蔓共度除夕了。
想起视她如己出的师父如今杳无音信,柔真觉着心里有些发闷,转头瞧一眼嘟囔不停的萝蔓,又禁不住笑起来。
“萝蔓今个儿可莫要气坏了。我带你去外头瞧瞧梅花,让你散散心。”
萝蔓含着指头,闻言转了转眼睛,也笑起来,“是帝姬自个儿想去看梅花,怎么就成了带我去?”
柔真将食指立于唇前,声音软柔:“嘘。既然是小心思,戳破了多叫人不好意思。”
她神态端庄,正经得很。
萝蔓倒是止不住大笑了,一时忘了方才气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