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国震惊道:“什么?!”
“陛下就是想看看,这个何义成究竟意欲何为,故而没有现身。”李奉君胸有成竹地说道,“父亲大人尽管放心,一切都在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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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袁翊州和何义成在交椅上坐下。
袁翊州目不斜视,坐得身姿端正,脊背如钢枪一般笔直,宛如庙宇殿堂之内端坐的神将。
何义成如坐针毡,目光在殿内转来转去,心中着急不安,只怕夜长梦多。
一名内侍端上一只茶盘,盘上放着两只茶杯。
内侍先将茶杯恭恭敬敬地放在袁翊州面前。
“温霁云怎么不见?”袁翊州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说道,“撤下。”
“听闻温霁云不是很会伺候人么?让他亲自来给本大将军倒茶。”
内侍对袁大将军的畏惧,不比对小皇帝少,听闻袁大将军这么说,吓得哪里敢多言,连忙应了一声“是”,将茶杯撤下端了出去。
半刻钟之后,一身粗布白衣出现在袁翊州眼中。
当年与他在战场上胜负难分,甚至让他吃亏数次损失惨重的梁国太子,如今一身奴仆的粗布长衫。原本弯弓提剑的手伤痕遍布,如今却是端着茶盘,走进前殿来。
温霁云神色淡然,看不出半点忧伤忧伤痛苦。
他的忧伤和痛苦得不到任何共情,唯有敌人的快意,因此他不会流露出一丝情绪给旁人看。
温霁云自走入前殿,自始至终都没给过袁翊州和何义成一个眼神,只是垂着眸,淡淡地将茶杯放下。
虽然他在极力克制,但是端着茶杯的五指还是在微微颤抖,茶杯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