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就当没看见袁翊州一般,自己踩着台阶下了车。
李忠国一直提心吊胆地,看看小皇帝,又看看袁翊州,生怕小皇帝有什么闪失。
阮棠自己下了车,也没理袁翊州,径直带着内侍回寝宫。
袁翊州看着小皇帝闹脾气把他当空气,径直离去的背影,深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带着人抬足跟了上去。
阮棠一口气走回寝宫,还没来得及坐下松一口气,一回头,却见袁翊州已笔直站在了殿外。
他的身材高大,皮肤又是异于常人的白皙。残阳如血的余晖映在在一身黑甲上,暗红的披风更猩红得仿佛要滴下鲜血来,一双紫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神秘莫测。
在阮棠眼里,犹如索命的活阎王到了门口。
活阎王抬手解开披风上的资紫金扣,披风哗啦落在殿外。他抬起一条长腿,就要跨进寝殿来。
“朕要睡了。”阮棠抬手示意内侍去打洗脸水来,一边爱理不理地说袁翊州说道,“大将军先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说。”
袁翊州如同没有听懂小皇帝的逐客令,抬足跨进寝殿,径直走到小皇帝身后:“不如让臣留下,伺候陛下?”
“不必了。”阮棠没好脸色地看了袁翊州一眼,冷声道,“这是内侍该做的事,不敢劳烦大将军。”
袁翊州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看着面前对自己态度十分冰冷抗拒的小皇帝,逼近一步,说道:“能侍奉陛下,是臣的福分。”
阮棠后退一步,问道:“大将军你意欲何为?”
袁翊州一边对小皇帝步步紧逼,逼得小皇帝连连后退,一边望着小皇帝,低沉的嗓音阴晴不明地问道:“为何陛下可以留一个亡国奴在身旁伺候,却容不下臣?”
因为袁翊州步步紧逼,阮棠一直在后退,直到背后撞到了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了。
袁翊州一抬手,寝殿里明黄色的纱幔落下,将寝殿中侍奉的内侍们都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