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云带着阮棠在树林里走了一段,找到一处早已无人的破屋。
树林里荆棘丛生,根本没有坐处。屋子里面虽然破旧积灰爬满蛛网,但好歹有一张能坐人的床。
床上都是陈年积灰,温霁云将外衣解下铺在床上,方才让小皇帝坐上去。
阮棠心安理得地坐在温霁云的衣服上。
如果是以前,他会问温霁云脱了外袍,只穿一身单衣冷不冷。现在,他已经不再想去关心那么可笑的问题。
温霁云是什么人呢,随随便便就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哪里需要他的关心。
温霁云在小皇帝面前半跪下,掀开小皇帝衣袍的下摆。
阮棠惊得连忙往温霁云胸口踹了一脚,问道:“你干什么?!”
温霁云没有说话,径直解开小皇帝裤腿的绑带,把裤腿撩上去。
方才他拉着小皇帝跑的时候就觉得脚步不对,果然,小皇帝方才摔下马时应该是被荆棘刺破了腿,小腿上一片都是血。
温霁云从身上取出一瓶伤药,这是他征战在外以备不时之需的习惯,先给小皇帝的伤口敷上药,再撕开一片衣裾将小皇帝的腿包扎起来。
小皇帝沉默了那么久,才终于开口问道:“你把我大营都劫了吗?”
温霁云手上包扎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小皇帝说道:“你的大营很安全,我是自己逃出来的。”
阮棠这才放心一点,问道:“是谁把你放了的?我回去把他的手也剁了。”
温霁云把布条的最后一截打了个结,给小皇帝包扎好腿,抬头望着傻乎乎的小皇帝,真诚地告诉他:“那个锁不住我的。”
阮棠的眉头挑了挑,和温霁云一起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