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去找了江继山,说了一些话。
他推着轮椅,虽然比之前削瘦,但看起来很精神。
“我觉得这样很轻松。” 这是他们谈话的最后一句,他说完这句话后,仿佛神情都放松了,就像一个整夜持枪巡逻的人终于躺进被窝里那种舒适的愉悦。
谈话结束后,他推动轮椅上了前往南方的一列火车,准备开始他的教书生涯。
一个风尘仆仆的旅客坐在他的身旁:“或许你自以为这样就算是一个废人,可以解脱,是否想的太美?”
“我已经完成不了任务。”
“你在袒护谁?”
“我没有袒护谁。”
“好吧。”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顾小军:“你认识他吗?”
照片中一个白发老人死在沙发上,是个欧美人,顾小军认得他额角的伤疤,跟肖恩一模一样,更不必说那锐利刻薄的五官。
“是美国的一个少校,在金三角合作过,虽然他化了妆,但还是能看出来,也许是在执行任务。”
“他没有化妆,那就是他,他一夜间从三十岁变成八十岁,自然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