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凛无法回答他,但笑不语,随即风轻云淡的喝着茶。

周伯将药方和几味极为珍贵的药材带了回来,纪显毓命人将药材熬制出来,端到了纪淑念的房中,父女三人围坐在纪淑念的床榻上。

见淑念眉头深深皱起,纪淑恪将一颗梅子放入淑念的嘴中,“良药苦口,快吃颗梅子压一压。”

纪显毓见淑恪一副大姐姐的周到模样,直感叹吾家有女初长成,对着姐妹两笑了笑,“明日阿爹便要随圣驾前去京郊春狩,你们可想要些什么?”

“阿爹不是后日才去吗?怎的提前了?”

“这几日实在忙碌,便忘了同你俩说,祖母已经知道了,若是发生了什么事,祖母不能解决的,你便叫周伯前来京郊找阿爹。”

两姑娘点点头,纪显毓摸了摸女儿的发顶,便走了。

纪淑恪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一般,记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后日还得对付纪淑妍那一撂子人,可得养精蓄锐。嘱咐了淑念几句,让她好生休息,纪淑恪便派人单独把周秉忠叫来纪府。

那日让她们避开了,但为了保险起见,纪淑恪还是决定亲自敲打一番周秉忠。

清兰将周秉忠带到了梅院的正堂,清荷嫌恶极了,“小姐,您将那厮叫来作甚?”

不是清荷有偏见,周秉忠这个人,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若不是有周管事这个爹养着他,恐怕在这太平盛世也要饿死街头了,在宜州时,她可是见识过了周秉忠的真面目了。

在主家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私下见了稍有姿色的丫鬟就大放厥词,有一回见清荷一个人落了单,胆大包天的就动手动脚,还扬言等她及笄,就向主家请求把她配给他,吓得清荷当时花容失色。就要上告主家,但一想到周伯平日里待她不薄,就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我也看不上这人,但总归要给周伯几分薄面。”纪淑恪想起这个周秉忠就头疼,典型的嘴皮子上圆满无缺,为人上一无是处。三教九流里混得是如鱼得水。

还记得当初在大同,周秉忠十三岁,为了跟人斗一只蛐蛐儿,愣是养了一小院子蛐蛐儿,后来因为养的方式不对,死了一大半,被骗子忽悠说是从他那买一包药粉,绝对让蛐蛐儿勇猛无比。周秉忠就还偷摸着将周伯治病的钱拿去给蛐蛐儿买药粉,结果上当受骗,可让周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若是这荒唐事周秉忠只干了这么一两件,那也不足挂齿,可若是这人见些天的做着不着调的事问题可就大了。京城不是大同宜州,还有人给他罩着,在这皇城脚下,若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以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候连累人不说,若是蹈了前世的覆辙,那周秉忠才是真的该死。

纪淑恪来到了大堂,周秉忠还是那副油嘴滑舌的嘴脸,贱兮兮的缠着清兰说话,“好姑娘,我们也算是一块长大的,你告诉我刚刚那姑娘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