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打开信封,轻轻抽出其中的信纸,慢慢伸展开来:
“阿瑾:
展信悦。
已有月余不见,你可还安好?我在郢都如今日日关注着朝中事,反倒是忘了同你写信。我如今在吏部任职,想必你已知晓,吏部尚书孙大人从前是我祖父的学生,故而对我总比他人严厉些。或许是近些日子被抓得紧了,我竟隐约记起从前你逃学时同我说得的那些抱怨话。如今想起来,我竟能同你感同身受了。
我前日去你府中停留半日,你院中的花还盛着,被打理得很好。老管家同我问起你,我心想你的消息他自己应当比我更清楚些,但还是开口与他说了你两句。今日再想来,你回来时或许还需要同他说几句。
一日夜里不知为何,心有所念,做了一副画。如今托人将信连画一同给你,也能算是我一份赠礼?
不过你大抵是不太想听这些。我便简短些:
阿瑾,我心中念着你。还望你能早日处理完北境事务,我在郢都等你。
或许你回来时,还正能赶上七夕。我前几日见弄月扎了一盏花灯,颇有意趣。待你归来,你我可一同去城郊的溧水河边放一盏花灯。若你赶不回来,我便先将我的心愿同你说,你自放一盏也能得其中意。
‘愿与君偕老,不闻人间闹。’
——阿远”
顾瑾之再也顾不得先前的沉闷,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阿远。他目不转睛的望着信上最后一句话,唇角的笑意抑制不住的放大,眼中的光芒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