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全教室浑浑噩噩的表现来看,显然不只是我一个人如此认为。
“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
我的头点在了桌子之上。
坐在第一排角落的樊殊听到动静,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揉揉脑袋,赶快坐好,背挺得像背了两个背背佳。
“夫神思方运,万涂竞萌……”
我又像贞子一样垂下了头去。
其实以前也不会这么困的。
由于第一节课就被樊殊修理过,之后每次上这门课,我都会提前一天调整好作息,早睡晚起加午觉,用充沛的精力以迎接晚上的考验。每次上课,虽然也不能说太清醒,但至少不会表现得这么嚣张。
然而这次,前一天晚上,我不光看小说看到了一两点,还因为挖到八卦太过激动而失眠,到太阳都擦亮了才勉强入睡——这都快冬天了!太阳升起都几点了啊!
这导致现在的我,又困又饿,越饿越困。随着胃袋那种下坠感的蔓延,我觉得我脑子也跟着下坠了。
还好老周只要一开始讲课,整个人就会化身一只小蜜蜂,欢乐地飞翔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花丛中,完全不能自拔,根本注意不到下面的人。我也乐得躲在最后一排,稍稍放飞一下自我。
坐我旁边的鹿子小声地说:“等会儿下课去买杯咖啡吧。”
樊殊的眼光实在太渗人。没奈何,我把书包里所有的书都翻出来摞好,又找鹿子也借了她所有的书。我再往鹿子那边移了一点——大功告成,这样,樊殊那个视角下我就可以被挡得严严实实了:“买多少也没用。我还是祈祷赶快下课吧。”
“那不行。老周不是惯例拖堂吗?”
“是啊,惯例拖堂一小时,嗯……现在是拖堂第三十分钟。且熬着吧。原文都还没念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