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记得。
失忆之前的,失忆之后的……他全部都记得。
怔怔地,我目送着虞白的离开。我想起当年初三暑假的时候,虞白说要和家人一起自驾游出去玩。我们在渝城的江边分开,我很担心分班的结果,而虞白拍拍我的肩膀,笑着安慰我。他告诉我,我们一定会在未来重逢的。
阿白,我们真的重逢了。
“我回来了~”
“哟,”鹿子正在看电影,闻言抬起一只眼,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怎么说话说出了波浪号,表情也一脸荡漾的波浪号?你进发情期了?不对,你下巴怎么了?”
“喂!怎么说话呢!”我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把书包放到书桌上挂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我打开手机,是“我真是鱼”,银杏树的头像旁边飘过一行字:“小森,不要忘记上药,我会监督你的。”
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大姐,”鹿子指指我,“收收收收,笑得太yd了。”
我说:“你不懂我遇到了什么。”
鹿子说:“你有什么是我不懂的,你只管说。”
我就等她这句话!从进门开始她一直不捧哏,真是没有朋友的默契!我一跃而上,三两步攀到鹿子那边,把今天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她:“……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神奇?如果我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我现在真的都有一种天神降临的感觉了!”我陶醉地说。
鹿子单手托着腮,她是唯一一个知道之前就知道一点虞白和我的事情的朋友。我本来以为向来抓马的她听完之后会很激动,然后问我可不可以在她的新剧本中把这个写进去,没想到她只是帮我的下巴上着药,不感兴趣地说:“然后呢?”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
“樊殊呢?樊殊怎么办?”
她的问话让我的心情一下子荡了下来:“樊殊和……这个事情,没有关系吧。”我有点心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