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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胃像是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所有的一起顺着黑洞的洞口坠落。下坠,下坠。

无边无际的内疚让我下坠。

☆、修电脑

或许内疚这种情绪, 向来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然衰变,而是会在你每一次回想的时候都逐渐加深。

而事实也在不断地将之累加。

九月底的时候,老周让我筹办所里的新年晚会。别的场地、资金分配、游戏设计、主持台词之类的都好说,我是熟手技工, 但在最关键的节目上面, 我着实是没有办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眼看已经到了十一月底,离新年晚会之后不到一个月了, 报到我手上的才不过两个节目——其中还有一个是我自己捏着鼻子出的节目。啥都不会的我报的琵琶,那玩意儿我从小学五年级我妈再也不逼我学之后就没有再碰了, 现在要想捡回来, 还得先去买把琴。

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摸着良心说,也不能怪大家不积极不主动,实在是新年晚会的时间太差了。是, 它是除旧迎新的重要时刻, 可它也是交作业的重要时刻, 还是期末考试的重要时刻——我们总不能让老师出节目吧!

除此之外, 研二的同学还涉及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他们能不能按时毕业,那就是毕业论文的开题汇报。开题汇报也是年底举办, 就在新年晚会前一天。

简直就是要逼死我的节奏。

两个节目,办短一点,也不是不行;校学生会有一套卡啦ok系统, 可以借过来让大家k歌;也可以再剪一下视频,让大家每个人都录一句新年快乐,然后快剪剪在一起——

我啃着手指头在头脑风暴,琢磨有没有什么替代方案, 忽然有人在所里的群里艾特我。

樊殊:林册报名。独唱《喀秋莎》,不需要伴奏。

也不知道是不是樊殊的示范效应起作用了,樊殊在群里公开报名之后,没多久,那些忙得怎么戳都戳不动的人开始联系我,问我如果水平不够,能不能几个人合出节目了。甚至于,连隔壁比较文学所的人都过来找到我,要求“两所一家亲”,允许他们派出代表过来出节目,顺便给他们看新年晚会的资格。

“那可是樊殊!樊殊都出马了,我们当然要组团来看热闹啊!”隔壁所的同志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