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走时他如释重负的眼神,我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
有这么差吗!
艺术楼不能练,那就得换一个地方。琢磨来琢磨去, 我忽然灵机一动,朝后主楼走去。
我们学校后主楼是一栋独立的写字楼,有二十多层, 其中顶层是校史馆,周末不对外开放,但是电梯依然能到这一层。如果我就在这层练,那应该就不会扰民了吧?也就是监控会烦点了。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到了校史馆层, 果然,一个人都没有,而过道两侧尽头两扇校史馆的门都被锁上了。灯光暗点,倒是无所谓,反正练乐器都是手上功夫。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里没有椅子,只能在地上盘腿坐着,要不就站着弹。
叮叮当当地又练了一会儿,把新手必备《茉莉花》中的难点又删了两个,感觉才终于差不多了。
我心满意足地把琵琶放回琴盒,正在一圈圈摘拨琴弦的假指甲呢,就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弹的还挺好听。”配合着或明或暗的灯光,还有被拉长的影子,声音明灭得如同鬼魅,“就是有点‘大音希声’。”
!!!
我惊悚地回过头,看到了一只抱着手风琴的樊殊:“师兄!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樊殊艰难地摸摸鼻子:“有一会儿了吧。”
“不对,你怎么过来的啊!”我面前的电梯明明从来没有开过啊!
樊殊指指背后的安全出口:“我正在楼道里拉手风琴,听到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得,又一个在学校流浪的可怜人。
我已经练完了,觉得被樊殊听了半天不公平,就缠着他,要他也拉给我听。结果樊殊这次居然出奇地强硬,他死活不准我听,压着我就帮我摁开了电梯,一个一楼键一摁就把我送走了,美名其曰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午饭不跟你一起吃了,下午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