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从此你就是我薛家的媳妇了。”他眉眼温柔,惹得茶楼两旁的姑娘们尖叫不停,漫天而至的瓜果掷满了大街小巷。
絮絮娇怯地一抬手,丢过去用来遮面的绢扇,上头绣了一枝桃花。
他以口衔之。
而后薛辞从崔演的手中接过絮絮,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进了喜轿里。
敲锣打鼓,欢天喜地。
“兰音,你回来了啊。”
絮絮挣扎着从回忆中脱身,抬眼看着面前的崔宅,觉得似乎更胜从前了。
崔演是坐着出来的,头上罩了锥帽,裹得密不透风,絮絮打眼便望见了他的腿,却没敢问,经年不见,便是再熟悉的人都有些踌躇。
大约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
哥哥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当年爹爹要与她恩义两绝,是哥哥瞒着父亲偷偷放走了她和薛辞。
“兰音,是不是生哥哥气了?”他仍是那样温温柔柔的嗓音,即使在外头人面前冷得像块冰,可在她面前总是这般小心翼翼。
絮絮想说没有,可是越想说却越支吾不出声来,愣到最后,就只剩一双手握得跟榔头似的,邦邦硬地砸在腿上。
才知道,不是假的。
真的是哥哥。
“崔恕说你病得要死了,哥哥,他骗我的,对不对?我情愿你合着他们一起骗我。”絮絮蹲在崔演面前,探进他的锥帽里,搂着崔演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抹在了崔演新换的素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