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终又是回到绫罗中了。
“你是谁?”絮絮又问了一遍,正要起身,脖子却是火辣辣得疼,她摸了摸,只摸到一手的纱布。
扫洒的侍女回过身,福了福身,眉眼低垂:“奴婢翠屏,昨日大小姐撞翻的铜盆,正是奴婢端着的。”她作势欲跪下,似是要赔罪。
“不必了,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絮絮声音冷漠。
崔氏,亦或是崔氏的人,她都不想沾。
“我是劳碌惯了的乡野妇人,告诉你家主子,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我同我儿子都不会落在他手里。”
她受够了被摆布。
如今连一声爹爹也不肯叫了。
“等等。”
翠屏正要出门,不妨被叫住了。
絮絮问她:“你可认得一个叫彩屏的婢女。”
翠屏,彩屏,不过一字之差。
彩屏是原先侍奉絮絮的婢女,后来又陪着她嫁到薛家。可后来絮絮被爹爹诓回家,连带着彩屏和她两个人皆被爹爹锁在绣楼中。
再后来,絮絮同薛辞去了扬州,而彩屏,就一直留在崔家。
翠屏顿了顿,原本利落的动作忽然变得迟缓下来,而后道:“彩屏是奴婢的妹妹。”
“她还好吗?”絮絮的声音再不像原来那样冷漠。
翠屏轻声回絮絮:“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