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跟随陛下行军,军营之中唯主帅是从,底下人莫敢自作主张的, 令行禁止,稍有不从,便是人头落地。
深宫之中虽步步如踏薄冰,终还有迹可循的避讳着。
只是唯有此处。
若真有人擅闯后果不堪设想。
下头关着谁,陛下是怎样的心思, 四喜不得而知。
而知晓此处的,不过寥寥数人,一只手便可数尽。
“奴才晓得,但请陛下放心。”他仍是眼望着地下,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容璟点点头,拍了拍四喜的肩膀:“你自幼跟随在朕身旁,历经数载,几经风雨都不曾离朕而去,这份情谊,是旁人怎么都比不得的。”
帝王的信任,若有千钧重。
四喜的头垂得更低了,他拱手表志:“一切皆是奴才分内之事,陛下是奴才的主子,这一生都是。”
这话其实说了许多遍,只是每一回,都郑重如新。
帝王惯是多疑,骨子里的忠诚有时也得适当的表现出来。
只是这一回,容璟不似从前,他蓦地抬头望了四喜一眼,忽而笑了一下:“但愿如此。”
四喜如芒在背。
末了,只听得容璟道:“今日天气甚好,皇后可空着,也是有许久不见了,该去瞧瞧她的。”自那晚宫宴之后,容璟便未去过皇后宫里了。
只是事情还得处理,这件事,光靠皇后一个人,按不住。
“平王今日进宫。”四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