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身子弱,这一胎乃是意料之外,可素日里并未见着贵妃显怀, 是以孕期应是不长, 最多不过三个月, 这时节的孩子最不易保住。
若是处理不当,兴许日后连受孕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容璟斥了德妃一句:“还哭什么, 要哭回你宫里哭去。”而后又与皇后道:“叫这后宫中的人皆不许去承庆殿。”
便迈着步子走了。
四喜急匆匆地追上去, 走前回首与皇后对了一眼, 默默摇了摇头。
这回才是真出大事了。
待到皇帝背影全然消失,德妃才呜呜咽咽地哭诉起来:“陛下对臣妾等,就这么冷漠无情?”
又是一道雷劈下, 外头的天色也暗沉了下来,闪电划过,宫宇内短暂地亮堂了一下,皇后神色不明,眸光瞥到德妃, 只是静静盯着。
“是有人,踩到不该踩的地方了。”宫里平静了许久,总是有人要倒霉的。
骤雨倾盆而下。
夏日里多是阵雨,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急匆匆一阵子,却没得叫行路的人沾了一身雨水味。
又如从前一样,皇帝兴起来时,总是不管不顾地淋着雨。
可是这回却是急的。
四喜举着御伞,在后头一直追,仪仗们早已不再是少见多怪的样子,见了皇帝这样疾跑,也只能举着重得不得了的仪仗在后头猛追。
容璟少年带兵,称帝后也不荒废武学,是以这身体耐力还是俱佳,跟随的人呢,长期追着皇帝脚步,倒也没一个体弱不能的。
只是手里拿着东西,到底跑不过自家皇帝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