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垂着头,忽而请罪:“奴才有罪,未能阻止那人自尽。”
容璟睨了他一眼:“你确实有罪。”四喜跟随他多年,这样事情败露后忙着自尽的事见得不少,这回竟然失手,没叫那人活下来,当真是不该。
“德妃,好得很。”他勾着唇角,露出一丝极其邪性的笑,舌尖抵着后槽牙,一幅欲将张德妃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四喜垂头不言,金吾卫扣着刀,忽有一人抬了抬头,似乎在打量容璟,只是很快便低下头去。
“你,出来。”容璟指着那人。
是个年少的后生,个子很高,面容算不上白净,大抵瞧得出并非什么官家子弟。
他应声而出,顺着容璟的询问回答道:“臣是崔堂,崔家家仆,受大公子嘱托来应选金吾卫。”
大公子这三字一出,絮絮便撩开马车帘子,扯着虚弱的嗓音问道:“是哥哥是哥哥安排的人吗?”
而后崔堂便瞧见了絮絮。
她衣着单薄,身形瘦削,腰身不盈一握,比之从前,更清减了。
初闻崔演身亡的噩耗,他也是不敢置信。
那人明明数日前还运筹帷幄,在为少夫人谋算前程,甚至冒着极大的风险将他送进宫中。
怎么就没了呢。
那时候少主人也是这样的,不过匆匆一别,便再无音讯。
崔堂低下头去,想要掩藏住自己面上的表情。
他的内心极度复杂,既有再见故人欣喜,更有为少主人不平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