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无言。
很快走至城门处,絮絮停了下来,将包袱塞在薛辞手里,又将腰间的腰牌取下,对他道:“你拿着这块腰牌出去,再不要回京城了。”
一别数年,骤然相见,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薛辞看着城门,有些茫然,拉住想要离开的絮絮,语气有些急躁:“你不同我一起走了吗?”
絮絮分开他的手,看着他,认真道:“我走了,谁来保我崔家。”
“你好好活下去,就当是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她微有些哽咽,谁也不曾料到彼此再见竟会是在此种情境之下,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两个人都再也回不去了。
“薛辞,你要认清现实。”
“我的愿望,只希望你同阿蒙能好好活着,如此我便心安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从此以后,我是生是死,都同你再无瓜葛了。”
“我们夫妻,情断于此。”
时局所迫,每个人都在艰难地活着,她不能自私地毁了所有人。
如果可以,只要毁了她一人便可。
反正她从来也不是完整的。
远处灯火通明,净池的莲花开得真好啊,好到繁华似锦,一路鲜艳,欲灿烂到天边去。
然而絮絮眼中再没了风景。
有人朝她而来。
一步一步的,他手持着宫灯,走得隐忍而克制。
“朕原以为,朕同你一路扶持,好不容易走到今日,你会感念我们往昔的情分,原来不过是朕,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