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剖了,她拼着命,也要让这孩子活。
“无需多言,太医掌刀,若我女儿活不下,我也不能独活。”她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太医,盯得他汗毛竖立,整个人如坐针毡。
良久,太医终是妥协了。
一刀下去,血肉模糊,孩子躺在母亲身体里,脸色已有些紫了,稳婆眼疾手快将孩子取了出来,倒着拍了拍胸背,孩子仍是没有反应。
身体上是莫大的痛意。
切肤之痛,大抵如此。
“是个女儿。”有人告诉她。
像当年她和哥哥一样,是一对兄妹,大约,也是天意。
她得活着。
“万幸,孩子包住了,娘娘的血也止住了。”杏儿欢呼雀跃。
“卢姑姑,这缝合的活计得交给你了。”宫中女眷绣活伶俐,太医是粗人,自然比不上。
银针煨了火,卢姑姑小心地穿了线,下手时有些紧张,针刺到肌肤里,絮絮咬着牙不敢动弹。
宫女眼泪都快出来了:“娘娘您咬着这个,咬着这个会好受些,嘴唇都咬破了。”
宫妃生产,哪里有过这么大阵仗的,剖腹、缝针,哪个说出去不惊愕世人,这内帷里还进了男人来,只是人命关天的,倒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絮絮咬着宫女递过来的小木棍,愣是没叫一声出来。
卢姑姑缝完伤口已是大汗淋漓,收了针,手才开始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