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叶璧不知道小乞丐到底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辱骂,落荒而逃的动作熟练地叫人心疼,她不禁想起自己之前受过的欺侮,遭受着莫名的恶意,动了恻隐之心。
……
“我叫张遵宝,从海威郡蓬蓬乡来,今年十二岁。前年家乡遭了旱灾,去年大河又冲了田地,上个月又下了大冰雹。呜呜呜,女菩萨,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官府也没人救我们。”
“我爹娘带着我出来逃荒,来京城地路上我爹爹掉进河里死掉了,我娘亲给一户人家当妈子去了,他们把我赶了出来。我无路可走,才摸到京城来。他们都说京城的老爷们可以救救家乡,可是,呜呜……”
原来小乞丐叫张遵宝,此刻赵叶璧正坐在他对面,耐心地询问他,听着他哭哭啼啼地把话讲清楚,明白过来,原来他是从西北海威郡逃难来的京城。
可是……赵叶璧捏住袖子,夹了一块包着满满酱肉的荷叶饼放在他碗里,又递了块擦手毛巾给他,柔声叫他先擦擦眼泪,吃点东西。
张遵宝两只洗了半天都不见白的黑爪子抓起饼子,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因吞得太急还打了几个嗝儿。
“唔…唔…,肉原来是这个味道。”
他塞得鼓鼓囊囊的腮部一动一动,含含糊糊说出一句话。登时,两行热泪顺流而下。
赵叶璧被他逗笑,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两年没吃过肉了,若不是遇到将军待她这样好。
“郑姨,我怎么没听过西北遭了大灾,海威郡不还是西北七郡之一吗?”赵叶璧趁着张遵宝吃东西的间隙,悄悄遮着帕子在唇边,小声问郑姨。
郑姨也是摇摇头,忙称从未听过这事。
赵叶璧蹙起眉头,梧州府在廖致鸿治理下两年,有诸多冤假错案是不得天听的,暗暗猜想起西北海威郡若真是连年天灾,怎么一点风声都穿不出来,着实是奇怪。
“他怪可怜的,咱们将他带回府里可好?也就多张嘴,若是他在流浪街头,怕是要饿死了。”
赵叶璧之前听他口齿伶俐,洗干净了脸也算清秀,心里的善意使然,询问着郑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