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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我,祁浔。”

“你还记得我抄佛经用的朱砂么?毒便是从那里来的。我借口要抄佛经,让丫鬟送进朱砂来,而后趁丫鬟不备收起了只银匙,夜里你还未来时,我时常会点灯在案头读书或抄经,趁丫鬟不注意时,将朱砂放在银匙中在烛火上加热,朱砂遇热则变为水银。这个方法是我从前在一本杂文中看到的,青楼里许多女子都用这个方法,食以微量水银,以之避孕。”

一旁的映碧赶忙低下头。怪不得夜里娘娘总是以挡光为由,把她们谴的远远的,她偶尔不放心看一眼,见到了也只以为唐窈在剪灯芯。原来竟是……这下只怕她也逃不过责罚了。

祁浔握着唐窈的那只手渐渐松了力道。

唐窈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刺,往他心口上扎。她那张红唇就那么一张一合,却胜过千般武器,疼得人四肢百骸都要裂开了。

祁浔看向怀辰,只希望唐窈在撒谎。

这个可恶的女人一定是在骗自己。一定是的。

怀辰感受到了祁浔威压而下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唐窈深吸一口气,不躲不避地看向祁浔,一句句清晰而有力:“祁浔,你收去了我的避子丸,可我不愿给你生孩子。我不愿意,祁浔,你听明白了么?我不愿意当你传宗接代的工具。我不愿当你锁在笼中的金丝雀,失去自由。我不愿意当你满足肉-欲的禁-脔,任你索取。我不愿意当你的战利品,时不时地摆出来,只为了炫耀侮辱!”

唐窈一口气说完,盍上了眼睛,匈膛还带了些起伏。即便是今日祁浔要杀了她,她也要说。有些话梗在喉咙里,压的日子久了,不吐不快。

她本已做好了迎接祁浔滔天怒火的准备,然而没有,祁浔没有发怒,连句斥骂也没有,也没有摔东西。

祁浔一句话都没有。

房里死寂得令人脊背生寒。所有的丫鬟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埋着头像没听到这一段放肆荒唐的话,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之后,祁浔笑了。笑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冷。像数九寒冬突然从房檐上掉进脖颈里的冰棱子,突兀且阴寒。

他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宠,他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他恨不得护她一世的安乐无忧。

他想同她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