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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日日都要簪这支紫玉簪,我要你看见这簪子便要记得,你的这条命是我救下的, 是你欠我的命, 不许自己再随意糟践。”

祁浔扳过她的小脸,见她眸中的水意便要绝堤而出, 可仍倔强地忍着。这样的唐窈,怎么能不让他心疼。

世间安得两全法, 可她硬是凭着自己这副孱弱的身躯, 在进退两难的维谷中生生撕裂出一个口子, 哪怕割的血肉模糊,哪怕撞的头破血流,她也不要负任何一个对她好过的人。

毕竟,诚如她那夜所言,这一生对她好过的人太少了, 少到不能辜负任何一个。

“谁教你的?唐窈?谁教你难过了要把眼泪憋回去的?是谁教你的?啊?”

话语间满是斥责凌厉,祁浔却再也忍不住将唐窈揽到了自己怀中。

“唐窈,你记住,你是个姑娘家,掉几滴眼泪,没什么的,没人会笑话你。”

“我知道,你在难过什么。我知道你很痛,你猜到树上的刺客身份了,是不是?如果真的很疼,就哭出来,别忍了,唐窈。”

唐窈再也抑不住眼中的泪,就那样把脸埋进祁浔怀里,呜咽痛哭着,把所有的委屈、难过、痛苦、疲累都哭了出来。

看到树上刺客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明白,为什么师父肯答应让她回南渊,为什么师父要让自己刺杀祁浔,毕竟若是她将祁浔刺杀,南渊便逃不开干系,难道师父不怕北奕因祁浔的死生怒要攻打南渊么?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哪怕她再怎么不愿相信,不愿去想,可答案已经在那里了。

师父根本没想要她活。

只要她也死了,祁浔的死就无法真正归结到南渊头上。

甚至,再深想下去,或许师父根本就不相信她会下手,只是为了让她将祁浔引出来,却让藏在隐处的人放出暗箭,一起杀死。

此事便无论如何怪不到南渊头上。

她曾在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的,唐窈。只当把当初欠下的命还了回去,不要恨,不要怨,不要难过。

可还是很疼,很疼很疼。明明都想的那么明白了啊……